办公室安静得针落可闻,陆薄言蹙着眉细想,认识这么多年,韩若曦到底有没有机会掌握他致命的把柄? 苏简安撇下嘴角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医院楼下有你的人!”
床头的电子时钟显示10:00,厚厚的窗帘已经遮挡不住见缝插针而入的阳光,洛小夕却还是丝毫要醒的迹象都没有。 苏亦承的双眸掠过一抹阴鸷,“啪”一声把手机摔到茶几上。
江少恺稍一凝眉,立即反应过来其中缘由,攥住苏简安的手:“你疯了?!你知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他什么条件?” 苏简安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,慢悠悠的从凳子上下来,盯着苏亦承:“哥,你还瞒着我什么?”
陆薄言应该刚躺下不久,眉宇间还带着熬夜后的疲倦,呼吸深长他睡得很沉。 波澜不惊的声音平铺直述,现场太安静,她的声音清晰无比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。
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陆薄言,如今,却要给他最深的伤害。 陆薄言带着苏简安爬上一个小山丘,示意她往远处看。
尽管忙碌了一天,眉宇间满布倦色,陆薄言的吃相也依然优雅养眼。 对此陆薄言非常不满,紧紧蹙着眉头,“他只说忙不过来你就要去帮他?”
“下午没事的话,我想去拜访一下当年经手这个案子的警察。”苏简安说,“也许能从他们的口中发现什么疑点。” 她猛地冲进去:“护士,苏亦承呢?”
苏简安松了口气,替陆薄言掖了一下被子,无意间碰到他的手,来不及抽回,突然被他扣住。 “叫救护车。”苏简安说,“薄言快烧到四十度了,不能等到明天再去医院!”
照片虽然没有照到“离婚协议书”几个字,但是从照到的几条条款来看,这是离婚协议书没有错。 并没有完全睡死过去,迷迷糊糊中,她被安置在温暖的被窝中,有人细心的为他掖好被子,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。
苏简安不明所以,“为什么?”她虽然不喜欢粉色系的衣服,但穿起来……唔,不难看啊。 穆司爵靠在一旁的躺椅上闲闲的看着他:“你要写谁的名字?”
苏亦承递给她一杯温水:“我让芸芸安排一下,后天你去做个检查。” “嗯。”
白天马不停蹄的工作,晚上接着去应酬,来酒不拒,他以为酒精麻痹了神经就好了,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。 以前这个地方她经常来,但是自从泄露了苏亦承的方案后,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。
在学校、在解剖室里,她早就闻惯了比血腥味更难闻的味道了,为什么突然这么敏|感? 可人算永远不如天算,第二天起来,苏简安突然又开始吐,从早到晚,一直没有停过,甚至吐得比之前更严重。
苏简安的好奇心被勾起来,但任凭她怎么追问,江少恺也不肯透露半分,她只能跟着他进去。 哪怕寻不到生存的希望,他也会挣扎到鱼死网破。
苏简安端起煎蛋和酸笋往外走,不忘叮嘱苏亦承:“白粥交给你了。” 还是江少恺的反应快,攥住苏简安的胳膊就把她往后拉,但包包还是擦过苏简安的额头,金属块重重的磕上她的额角,一阵钝痛,但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。
去公司之前,陆薄言特地叮嘱苏简安:“今天晚上我和方启泽有一个饭局,不回来吃饭了。” 她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她会和苏亦承说这样的话。
有人说,陆薄言不是收买就是威胁了财务部的员工,让他们顶替自己的罪行。 “可是不去看看,我过不了心理那关。”苏简安说,“我会注意的。”
苏简安却松了口气,还以是她和韩若曦康瑞城的交易的事情被陆薄言察觉了,幸好不是。 陆薄言胸闷不已:“苏简安!”
波尔多十二月的温度与A市差不多,只是阳光更为温暖,迎面吹来的风里也没有那抹刺骨的寒意。 陆薄言说:“我要处理的不是公司的事情。”